本文銜接至第四話~噩耗~
『艾薩斯...艾薩斯，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唷，我還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半個多月前，柯瓦雅特平原上。艾薩斯正馬不停蹄的率領著由王國境內趕來支援第三皇家騎士團的兩支軍團：第二雄獅步兵團以及第七皇家騎士團。由三個軍團所組成的聯合遠征軍逐在平原上合流，正準備收復那被索菲特軍所佔領的最後一座失地 —「馬修拉亞城」。
雖然聯合遠征軍的總人數加起來，已經達到了二千六百人左右，足足多出敵方兵力的一倍之多；但「馬修拉亞城」早已經在索菲特軍的主將「蕭特˙克斯頓」將軍的命令下，改建成了軍事要塞。利用地形上的優勢，索菲特軍在城牆上以及平原的上風處部署了大量攻擊性與機動性兼具的長弓弓箭兵，使得這最後一場戰爭的戰況一直僵持不下，兩軍也就此陷入了泥沼之中，動彈不得。
翌日早晨，「馬修拉亞城」城外遠處的河畔旁。聯合遠征軍正在此駐紮著，除了解決士兵們每日的民生用水問題外，還能就近觀察城堡內外的動向，可謂一舉兩得。正當伙食兵在河邊提水，忙碌的準備早餐的同時，從一座比較大的營帳裡，走出了兩個身穿重型鎧甲的人影；一前一後的，緩緩走向了那用木頭所構成的軍營圍籬附近，靜靜的眺望著遠方的那座「馬修拉亞城」。
「...我說老艾阿，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想進攻呀？這段等待的時間裡，我都可以把王國內的酒都給喝光了啦！」
「老霍，你這個死酒鬼！整天只想著要喝酒，算我拜託你，能不能有點副官的樣子阿？」
「唉唉，談到這個，你就不懂啦，喝點小酒解解悶，乃是人生一大樂趣呢！」
正當艾薩斯與他的副官霍克在營地裡，眺望著遠處「馬修拉亞城」城外的狀況時，霍克忍不住對艾薩斯抱怨了幾句。或許正因為是最後一座失地的關係，此時整個營地裡的士兵們個個都顯得十分的心浮氣躁，紛紛期盼著艾薩斯可以盡快的結束這場戰役，好快點回到家鄉，見見那些思念已久的愛人與家人們。
忽地，遠方傳來馬蹄聲。只見有個人影駕著馬兒，手上拿著一只白旗，從對面的平原上急奔而來；看他身上所穿著的服裝，應該是索菲特軍隊派來的使者。霍克見狀後，便二話不說的跨上身旁的馬兒，迅速的往對方的位置奔去，準備前去攔截這名不速之客。
「膽敢一個人闖進我軍營地，你的膽子倒還算不太小啊！」
「饒...饒命啊...！我...我只是奉蕭特將軍之命，前來告知貴軍的指揮官，正午時分我軍將會發動攻擊。如果想活命的話...趁...趁現在投降還不算太遲...」
「投降？！哈！哈！好吧，那你回去告訴蕭特，這就是答案！」
霍克立刻從腰際拔出了銀白長劍，迅速的將該敵軍使者手上的白旗給應聲斬斷。此一舉動，嚇得招降使者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回過神的他只得迅速地拉起疆繩，頭也不回的往「馬修拉亞城」的方向逃竄而去。
「呿！膽小鬼！」
霍克一邊收起佩劍，一邊用著極為不屑的語氣說著。隨後他便拉起手上的韁繩回到營地裡，向艾薩斯報告這件事情。
伴隨著時光的流逝，越是接近正午時分，營地內緊張的氣氛越是跟著高漲；而艾薩斯則是不慌不忙的駕著馬兒，逐一檢視著軍營中的每一個角落。在確認裝備、人員都到達定位之後，艾薩斯便走到軍隊前頭正中央的看臺，開始說明征戰前的準備事項與稍後的作戰計畫。
「各位勇士們！相信你們都明白，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只要攻下這座城堡後，我們王國所失去的領地就算是收復完成了！但是各位應該也知道，現在坐鎮在我們眼前的敵方指揮官，是索菲特王國內赫赫有名的戰術家「蕭特˙克斯頓」。想要打敗他，不只要有超越常人的智慧，同時還需要有在場各位堅定不移的勇氣與信心！」艾薩斯一邊用眼神環視著軍隊的每一個人，一邊繼續說道。
「稍後，我們的副指揮官霍克將軍，將會率兵先前往戰場的中央處，與蕭特的手下們作戰；只要對方的將領一倒，我們將群起進攻，殺得他們片甲不留！勇士們，讓我們為了卡塔隆而戰！為了卡塔隆的榮耀！！」
語畢，從軍隊中突然爆出了一陣又一陣高昂的吶喊聲。艾薩斯的這番演說，成功的激勵了在場所有士兵們的士氣，而每一位官兵也紛紛高聲吶喊著「為了卡塔隆的榮耀而戰！」並高舉著武器。其聲勢之浩大，連遠在「馬修拉亞城」的內城處都聽得到。而在城內的索菲特軍士兵們，無一不被這股高昂的氣勢所震攝，紛紛冒出了冷汗。
『艾薩斯...你...今日...必定會死...』
「...這是什麼鬼聲音...？！」
「...？老艾，你沒事吧？」
突然間，一個低沉又緩慢的聲音在艾薩斯的耳邊響起。這詭異的聲音，令艾薩斯感覺到頭腦像是快要裂開一樣，痛苦萬分；而在一旁的霍克，也察覺到艾薩斯臉色異常的蒼白，便趕緊詢問其狀況。只見艾薩斯對著霍克微笑的搖搖頭並督促著他，趕緊為這次的決戰做好準備。
不久之後，正午時分到了，熾熱的陽光毫不留情的灑落在柯瓦雅特平原上。此時，只見平原的中央處，有兩個人跨坐在馬匹上相對而望：霍克與索菲特軍的副官「傑利德˙納森」，正在那兒進行最後的談判。
「我在國內時，就有聽聞過關於你們指揮官的一些事蹟，也敬重你是個人材。如果你們兩位願意就此投降，並加入我軍的話，我們國王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唉唉，我也在國內聽聞過，有關於你們軍隊的一些事蹟，聽說你們的國民都十分唾棄你跟蕭特的作風，兩位果真是敗類呢！如果你們願意就此投降並且撤軍，我們指揮官絕對不會將你們趕盡殺絕的，哇哈哈！」
「你...你這小子竟敢羞辱我跟蕭特將軍...我...我不會讓你活著回去的！小子，成為我這把槍下之魂吧！」
經不起霍克的激怒，傑利德激動的駕著馬兒，朝著霍克急奔而去；而霍克見狀後，立刻將頭上的面罩蓋起，同時舉起手上的長槍，以應戰姿勢將馬兒驅策而起。突然，霍克想起了出征前與艾薩斯一同在騎士大賽裡的回憶，於是便模仿起艾薩斯的動作，將手中的長槍以懸空的方式舉平，同時奮力的拉起疆繩，鞭策馬兒快速的往前衝刺。
只見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此時霍克是全神貫注在眼前的這位敵人身上；只要稍有一個不小心，這條小命恐怕就會不保。
「去死吧！卡塔隆的小子！」
『......鏘！！』
一瞬間，巨大的撞擊聲從兩人的交戰處響起；只見霍克緊緊的握著手上那把長槍，而長槍的前端則是從傑利德的胸口刺入，並貫穿過身體。傑利德在吭了一聲氣息之後，就當場垂死在自己的坐騎上。
「唉...原來是個不堪一擊的傢伙呢。」霍克看著從馬背摔落在地上的傑利德屍體，失望的說著。
同一時間，在營地裡的艾薩斯看到這個情況後，便命令士兵立刻打開營門，準備率領第一批先鋒部隊往前進行突擊戰。
『勇士們！高舉你們的長槍與劍，為了卡塔隆而戰！』
號角響起，卡塔隆遠征軍先鋒部隊的士兵們個個手舉長槍駕著馬兒，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敵方的先鋒部隊衝去；當然，艾薩斯也在其中。
「碰！」的一聲，一名騎士手上的長槍，在衝鋒的時候擊斃了一名來不及逃亡的索菲特步兵；只見長槍由步兵的背部往前刺穿，該名步兵當場慘死。
在一陣混亂當中，艾薩斯與其他的騎士們繼續向前衝鋒。而當艾薩斯的先鋒部隊到達平原的交戰處時，才赫然發現蕭特已經在平原的上風處備妥了長弓弓箭手，悠哉的等著他們大駕光臨。
『預備，射擊！』
弓箭手聽聞蕭特的命令後便射出手上的箭。飛在高空中的大量木箭有如豪雨一般狂瀉而下；身處於下風處的騎士們，在這樣遠距離的大範圍攻擊之下，根本毫無任何的招架之力，尤其是他們碰到，是殺傷力更為強悍的長弓。眼看先鋒部隊的騎士們紛紛中箭落馬，艾薩斯在衡量一下情勢之後，便對著部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撤退！快！』
『艾薩斯...修伯拉特...你...將死於...今日...而伊莉娜...也將會...永遠...消失...』
「伊莉娜...？！」
就在艾薩斯在高喊撤退的同時，那詭異而低沉的聲音又再次的在艾薩斯的耳邊響起；同時，三枚由高空中高速落下的木箭，不偏不倚的射中受干擾的艾薩斯的右胸、左腹跟肩膀上。艾薩斯強忍著幾近欲裂的頭痛以及受傷的痛楚，用剩下的力氣駕馭著馬兒返回營地。
這天夜裡，卡塔隆遠征軍營地的營帳裡。陷入昏迷的艾薩斯躺在床上，接受醫官治療身上被木箭射中的傷口。身為艾薩斯的副官，霍克焦急的在營帳外頭走來走去，似乎是替艾薩斯的傷勢感到憂慮。
時間就再來回踱步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於，負責幫艾薩斯醫治的醫官從營帳內緩緩的走了出來；而霍克看到醫官走出來後，便焦急的詢問艾薩斯目前的情況。
「醫官，怎麼樣？艾薩斯還好嗎？」
「我很遺憾，副指揮官，以指揮官的傷勢來說，他...恐怕撐不過今天晚上。」
醫官無奈的搖搖頭，並向霍克表示以艾薩斯的傷勢而言，要撐過今天晚上的機會恐怕是非常的小。
「伊莉娜...」
就在霍克跟醫生了解傷勢的同時，營帳內陷入昏迷的艾薩斯也在床上不斷痛苦的呻吟著。手中緊緊握住的，是出征前伊莉娜為他所縫製的戰袍；艾薩斯即使陷入了昏迷，心卻還是一直掛念著遠在家鄉的伊莉娜。
過沒多久，艾薩斯的呼吸慢慢的停了下來，心臟的跳動也逐漸趨於緩慢；這是人在將死之前，最後的生理現象。
『艾薩斯...親愛的...你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要快快樂樂的喔...』
這是艾薩斯在陷入嚴重昏迷狀態時，最後聽見的聲音.....
隔天早上，太陽依舊從東邊升起。柔和的陽光從營帳的縫隙中透出，直接照映在艾薩斯的臉上；這天，是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在熬過了昨晚那道攸關生命的危險關卡之後，艾薩斯慢慢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最先看到的，是因為整晚照顧他而疲倦得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霍克.....
就在艾薩斯康復的兩個禮拜後，不知道何故，索菲特王國終於從「馬修拉亞城」撤軍，並派遣使者前來，表示願意與卡塔隆王國正式簽下停戰協議。兩個國家的國王為了實現和平的遠景，帶來了新的局面；而艾薩斯與其部下，也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園，去見見家鄉那些親愛的家人與朋友。
~待續~
留言列表
靈異類短篇小說創作 (1)
